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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bossa/Jack】五次巴博萨试图追上杰克,一次杰克追上了他(1~2)

1

巴博萨突然感到无比厌烦,同时那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远处,在望远镜的视野里,他的船长,那位在加勒比海赫赫有名的杰克斯派罗,正滔滔不绝地和这片岛屿的领主谈判。他们的语言并不相通,但杰克似乎总能找到方法表达他想表达的——尽管巴博萨很怀疑对方能否真正领悟那一通叽里呱啦和手舞足蹈的真正含义,而不是误解成些什么别的。

现场气氛也一点算不上友好。那位首领面对杰克的谈说无动于衷,上膛的手枪和锃亮的刀光密密麻麻地围绕住了外来者。只要一个指示,那只侃侃而谈的麻雀身上就会多上好几个窟窿。

巴博萨已是博弈场上的老手,他能看出这场拙劣的谈判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剩首领下令杀死杰克的时间早晚的区别。他收起望远镜,摆出一副悲悯的神情,对那帮焦急的船员说:“我们走吧,船长不可能回来了。”

稍微年轻一点的一个船员问他:“大副先生,我们不去救他吗?”

自然,若是他们跑上岸去给杰克支援,事情也许能有另一番结果。但这并不在巴博萨的考虑之中。

他装模做样地发出一声叹息“我很抱歉,已经太迟了。”

 

巴博萨的心底曾升起过这么一个隐秘而又野心勃勃的欲望——黑珍珠号是一艘好船,而她的船长太过年轻,太过软弱,易于轻信,脑子里总装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杰克应该在正规的船队里谋份差事,好去追求他那些稀奇古怪而又人畜无害的梦想,而不是来当一个海盗船长。他只会害死自己,浪费了黑珍珠这个好姑娘。杰克配不上她——只是巴博萨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迅速,他甚至没来得及仔细构思,为自己的野心制定一个计划。但他是一个海盗,不是吗?他非常善于抓住机会。

一个海盗船长是不该把船员留在船上,只身一人进入一片陌生的土地的。

但巴博萨觉得杰克不再有机会习得这个道理了。

 

再见到杰克是在龟岛的一个酒馆外。

正是黎明。他们刚把船驶进海港,准备喝上两杯以“缅怀纪念他们年轻的船长”,就听到一声震天的欢呼从那酒馆传来。

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在经过巴博萨一行人时说:“嘿伙计们你们可真走运,黑珍珠的杰克船长挖到了宝藏,正请客喝酒呢!你们赶上了!”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了街巷的尽头。“嘿赫克托!”那人轻松地向他打招呼,“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龟岛。”

在巴博萨反应过来前,那个身影就已穿过街道来到他们身边,笑着说:“你们倒是遵循了法典*。可惜了,我本想和你们一同进入那秘洞的。”(*海盗法典内容:落下的人是会被丢下的——来自加1)

巴博萨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他不可置信地叫对方的名字“杰克?!”怎么可能?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不但拿到了宝物全身而退,还比他们更早地来到龟岛!

年轻人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我亲爱的大幅,我是谁?我是杰克斯派罗船长啊!”

“死而复生”的船长给了他一个友好而热情的拥抱。那一瞬巴博萨鼻腔里只余阳光和朗姆酒的香甜味道。而后船长大笑,迈着轻松愉悦而又得意洋洋的步伐,雀跃地登上了黑珍珠的甲板。他满载而归,全身上下挂满了新奇的、异族的饰品,从头到脚都洋溢着属于凯旋者的自信与得意。

他在一片刺眼的朝阳中踱进船长室,只给巴博萨留下一个金色的背影。

 

 

2

光火和炮响打破了黑暗的宁静,霎时恐惧的尖叫充溢了整片海港。

巴博萨让他的船员放手去干。日复一日,他们拘于诅咒,为自己的无礼和贪婪付出代价,郁结烦闷困于体内不得释放。因此他们愈发热衷于行掠一事,沉迷这粗暴又低略的行径带来的短暂的欢愉。

他正在阴影里逗猴,一个人影忽然窜了出来,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一刀。猴子叫了一声,跑开了。

“臭海盗,下地狱去吧!”那人叫道。

巴博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向行刺者,那只是个年轻人,眼神中含着对正义的希冀、怀揣着一腔由激动带来的热血。那一刀快而准,正中要害。可惜了。

他自阴影的庇护中踱步而出,让月光倾洒在身上。他说:“你对地狱一无所知。”

“你… …你是!”年轻男人倒吸一口气,他抬头,眼神触到那艘停靠在岸边的黑船,“是真的!”他失声道,“鬼船和她受诅咒的船员!故事是真的!”

巴博萨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黑珍珠就暴露在静谧的月光下,周遭缠绕着一团无法消散的黑雾。风吹过,却吹不动她残破的黑帆。

他自然是记得她更清爽干练时的样子的。

 

那时她有一位更年轻的船长,少年人意气风发,全凭一身令人咂舌的好运气和稀奇古怪的奇思妙想在加勒比海上闯荡出不小的名气。

那是她还有一个心怀鬼胎的大副,一个野心勃勃的传统型海盗,仅靠初识的陌生和对方的显赫家世来维持对船长的敬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薄弱的忌惮终是不复存在。

事情发生在一次凯旋后。年轻的船长声称他拿到了一份宝图,黑珍珠有了新的航向。但他却点到为止,神秘兮兮地不对此多透露一句言语,身影消失在船长舱内。

巴博萨在找杰克前准备好了朗姆酒,却发现在踏入船长室时发现目标已经处在喝醉边缘。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酒气,书桌上是散乱摆置的航图,上面布满了不着章法的笔记,乱七八糟仿若孩童的涂鸦。

大副并没有费心去瞧它们,他径直走到杰克跟前,放下酒瓶“所以你在背着所有人自己开始庆祝?”

“噢,赫克托!”杰克抬头,迷离的双眼闪过惊喜的神色。他顺着来人的话说道:“如果是你的话,欢迎加入!”

“看来收获不小,那是个什么宝藏的地图?”巴博萨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也啜了一口朗姆。但杰克没有回应,维持了先前的反常。他只是坐在那里,脸色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巴博萨把这理解成了有所保留,他决定改变策略。“杰克?”他试着柔声说,“发生了什么?”

“赫克托,我在考虑… …”杰克欲言又止。巴博萨也不说话,耐心地等他说下去。良久,船长继续道:“你相信世上存在一种诅咒,会把活人变成生不如死的行尸走肉吗?”

噢,是这个。巴博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海洋上总是不缺乏离奇古怪的传说,在早年间他也曾耳闻过其中的一些,“所以那是阿兹特克的金币。”他很确定。

年轻的船长咧开嘴,似乎是很高兴他的大副在思维上跟自己达到一致。而后他将目光转回那堆乱七八糟的航图,对着那些文字开始呢喃。他口中吐出结构奇异的语句,意义含糊而又布满不详的字眼。念毕杰克将五官缩成一团,嫌恶地说:“什么鬼玩意儿。”

巴博萨挑眉,一语不发。他自然不会相信这些用来恐吓孩童的怪力乱神。方才的那番可怖语句对他而言就只是语句。他只是在想,若是此刻开始实施那酝酿已久的阴谋,是否会显得不合时宜。

“赫克托,你在害怕?”杰克却误解了这份沉默,突然来了打趣的兴致“这可不像你。”

“你说呢?”巴博萨大笑着反问。杰克也笑了起来,将朗姆塞到巴博萨手中,也拔出了自己那瓶的软木塞。他说我知道,赫克托,我当然知道。

他们像往常那样干杯,饮毕巴博萨直视杰克的双眼“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提议,船长——”

“我想我们应该共享宝藏地点。”

 

巴博萨几乎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到了谈话的最后杰克都并没有对他的游说表达一个明确的态度,只是重复说着所有的诅咒都应该被谨慎对待云云。他似乎终于是被酒意推出意识清明的界限,对外界事物充耳不闻,只给他的大副塞去一只苹果便自说自话起身走上了甲板,宣告这场谈话的终结。这酒劲上头的时机太过凑巧,太像是逃避话题的一个藉口,巴博萨甚至考虑过被杰克看出阴谋端倪的可能性。

直到次日黄昏,杰克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年轻人毫无预兆地从瞭望台急降到船舵旁,在落地时带起一小股旋风。他风风火火地转过身,扣指急促敲击桅栏以吸引水手们的注意。“先生们!”他扬手大喊,“想必你们对我在前日的收获很是好奇。而亲爱的赫克托提议我应该分享目的地… …”

水手们面面相觑,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他说得对!这是你们应得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先生们,来见识下阿兹特克金币!”

紧接着便是一场醉生梦死的狂欢。就像无数个满载而归的夜晚,醉醺醺的话语弥漫在黑珍珠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充溢着朗姆的香甜。但在踏上旅途前、连金子都还没见到便花天酒地?这可不寻常。巴博萨留意到杰克对水手们隐瞒了诅咒的部分,也没有加入到这场狂欢当中去。他只是公布了航线,宣告了派对开始,就一声不吭地返回了船长舱,仿佛这些由他准许的欢乐都与他无关。

哈。巴博萨明白是自己多虑了。他的船长还在为那虚无缥缈的童话故事担忧,恐惧这趟旅途终点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他在内疚,怪自己将船员们带入一个被诅咒的风险当中去——哪怕这诅咒成真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这可真是温柔的顾虑。尽管将它们刻意隐藏,但杰克还是让这些美德影响到了他的抉择。

 

而这些致命的美德也是他失去珍珠的原因。

 

叛变后巴博萨就再没见过杰克,他对他的最后印象是海滩上一个愈来愈小的黑点。事实上,正如其他水手流言中的那样,他和杰克的确有一段亲密的过往——这关系直到叛乱发生的那个晚上才戛然而止。

杰克斯派罗确实是个迷人的小子。他灵巧而机敏,总是剑走偏锋出其不意,年纪轻轻便有丰富的航行经验,还携有被海洋眷顾般的好运气。而作为情人,他更是棒极了——然而这些都不会成为巴博萨阻挡自己的理由。作为一个海盗,巴博萨向来目标清晰而坚定。恰巧杰克的缺点也足够明显,这让反叛进行得尤其顺利。

海盗可不说爱。杰克会明白的。

 

不远处响起猴子的吱呱叫声。不久,它叼着一枚金币跳回主人的肩膀。它因此得到一粒花生米。

“好孩子。”鬼船船长接过金币放在手中仔细摩挲。如今他是得以验证阿兹特克诅咒的真假了,他想,这倒是少有的他比杰克先知晓的事。而后他举起金币,月光下它映射出冰冷不详的光。不过对此巴博萨的内心并无波澜,他早已是一个无法感知的活死人了。

海港中的骚乱逐渐变小。既然目标已经到手,船员们陆续退回到了黑珍珠上。这些天来他们奔波辗转于各个港口,疲于寻回那些金币,寻回往日为人时所能享受的欢愉。

猴子在回到甲板的瞬间便攀爬到高处,开始在绳索间飞荡。

他们要寻回那活人的自在自由。

 

一个自由灵动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巴博萨想,我后悔吗?

但这些念头都只是出现了一瞬而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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